第189章 教人无可辩解呐_诈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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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9章 教人无可辩解呐

  完颜亶留下自己做什么?

  就在柱三、水牛与自己收拾行礼时,安维轩心中在思考这个问题,思量了许久也没想个所以然出来,却因为礼收拾的动作慢了,教那金军校尉的一顿呵斥。

  无奈,安维轩亲自动手又催促柱三、水牛二人收拾行礼快些,待收拾妥当又在那金人校尉的押解下出了驿馆。

  待安维轩出了驿馆,见王墨卿与使金的三节随从俱立在驿馆前,面色凝重。那高丽、西夏两国的使团也在驿馆前收拾着行礼,眼中却不时的向这边观望,想知道宋国使团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  “安大人,本官归宋定将安大人所言转奏与官家!”

  见得安维轩出来,王墨卿很是郑重的拱了拱手,随在身后的一众使节也很是郑重的行了一礼。

  “诸位一路顺风!”安维轩向着王墨卿与使团诸人回了一礼,随即将手一伸,与水牛说道:“水牛,将行礼给我!”

  “轩歌儿……官人……”水牛很是不舍的叫道,眼泪扑蔌蔌的直落。

  “多大年纪了,还哭鼻子!”安维轩叹了口气,用袖子擦去水牛脸上的的眼泪,顺手想把水牛手里的行礼接过来,水牛却不肯松手。

  “将行礼与我!”安维轩用力将水牛手里的行礼拽了过来,叮嘱道:“回去后好生替我照顾我爹我娘!”

  说完,安维轩面朝南方屈膝硊在地上,高喊道:“爹娘,不肖儿在这给二老叩首了!”说完,安维轩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,起身又唤道:“爹,娘,自古忠孝不能两全,儿子能为国尽忠却不能为家尽孝,颐养父母于天年,望爹娘二位老大人莫要责怪孩儿……”

  随在安维轩身边的柱三也硊在地上,向着南方拜了三拜。

  听言,闻者无不眼中落泪。

  说罢,安维轩起身向着使团拜了拜,在金军士卒的押解下转身行去,口中以吴音拈道:“慷慨歌宁市,从容做虏囚。引刀成一快,不负少年头!”

  柱三抱着行礼,也快步随了过去,水牛哭的瘫坐在地上。

  王墨卿率一众三节随从在身后拱手目送。

  不得不承认,后世某汪姓汉讦这首口拈写的极有水平,气势也足够悲壮,特别是“不负少年头”这句与安维轩这个年纪,还有眼下的遭遇很是相符,瞬间将气氛渲染到了。当然,安维轩将“燕”字改成了上宁府的“宁”字,“楚”字改成“虏”字,字更合字面意思。

  但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小细节,安维轩用的是吴语方言而不是相当于后世普通话的雅音,身旁懂汉话的金国士卒显然听不懂安维轩在说什么。

  金都上京会宁府分为南北两城,面积总共也就六平方公里多些,北城略大于南城,北城于大前岁开工去岁才大致完成轮廓,所以目前城内金廷的衙门与主要的居民区都位于南城。

  那金军校尉押着安维轩行过两条街,进了个巷子七扭八扭的走了小半会儿在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,领头的金军校尉敲了敲门,向院里唤了两声。

  里面有人应声,片刻后宅子大门打开,自里面行出个上了年纪的老仆来。

  那金军校尉与这自宅子里出来的人吩咐道:“这位是安大人,今日以后便住在这里了。”

  “小人见过安大人!”听言,那老仆向安维轩拜了拜,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原汉话。

  安维轩点了点头,未作置可否。那押解安维轩来的金军校尉向着安维轩拱了拱手,带着手下径自离去了。

  “安大人里面请!”那老仆向安维轩说道。

  ,进了宅子,安维轩四下打量,这宅子只有三间主屋旁边两侧各三间厢房,前面是两间门房一个院子,与后世寻常的四合院没什么两样,整个宅子都是砖瓦结构,虽然不大却新的很,看横梁立柱上的油漆,盖了至多不到六七年的光景。

  进得正堂,安维轩打量了一番,只见这正堂里家什一应俱全,书房里还挂着字画,桌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,书架上更摆着许多书籍,想来这宅子的前主人应是位饱学之士。再见这屋内外都是刚刚打扫过的。

  翻开书架上的书籍打量了两眼,俱是汉家典籍,再打量墙上挂的字画,也都是以汉字为题跋,安维轩下意识问道:“这宅子的主人是谁?”

  “回大人的话!”那随在身后的老仆回道:“这宅子以前是翰林待制刑具瞻刑大人的宅院,刑大人被杀后家眷被充为官奴,宅子被朝廷抄没了起来。”言情听言,安维轩被吓的一惊,心道这宅子不吉利。转念又想,自己的小命也攥在人家的手里,也便想的开了。

  就在安维轩打量宅子时,只听得外面门响,随后有脚步声传来,柱三推开门向外观望,安维轩顺势也向外望去,只见得一个金国官员在一众随从的簇拥到进得院中。

  随即只听得那被簇拥着的官员在院中停住了脚步,以汉话笑言道:“一别半载,安大人别来无恙否?”

  开门来到院中,安维轩细加打量立时认出了来人,拱手道:“见过萧大人!”

  来人不是别人,是去岁金国奉命使宋贺赵构生辰天申节正使萧秉温。

  “外面寒冷,且进得屋中叙话!”萧秉温拱手回礼,反客为主一般领着随从进了正堂。

  随着萧秉温进了正堂,安维轩苦笑道:“安某也是刚刚来到处此,无茶无酒,不能好生招待萧大人了。”

  “你我也算旧识,哪里需要恁多虚礼。”萧秉温摆手道,又拱了拱手:“恭喜安大人!”

  “安某有何可让萧大人恭喜的!”安维轩有些惊诧。

  “来人,拿将上来!”未急着回答安维轩的话,萧秉温与人吩咐道,接着又向安维轩拱了拱手:“明日后,安大人就与萧某同殿为殿了。”

  说话间,萧秉温的随从双手捧出一样事物奉到安维轩的近前,安维轩定睛打量,是一袭绯红色的金国官服。

  指着那随从奉上的官袍,萧秉温笑着说道:“从今日起,安大人就是我大金国的翰林学士、礼部宣徽院副使!”

  “安某身为大宋臣子,这衣冠是万万不能接受的,还请萧大人拿将回去!”安维轩连忙推辞道。

  “我大金国何曾薄待于你?”见安维轩推辞,萧秉温挑眉,又说道:“你在南朝不过是崇政殿说书,于礼部挂着不入流的小官,哪有在我大金国尊贵?”

  安维轩长叹一声,很是文绉绉的说道:“萧大人,读书人有读书人的气节”

  “读书人的气节?”萧秉温听言,哈哈大笑了起来,笑罢说道:“天会五年,你朝上至宣和、靖康二帝,下至文武百官被我大金俘获者不计其数,之后事我大金得了更是不知凡几,现下依旧侍俸本朝的如蔡松年、曹望之、许霖等人,哪位不高居要位?”

  说到这里,萧秉温又放低了声音说道:“我大金皇帝陛下怜你之才,故教你留于我朝,更授你高官厚爵,不比那南朝的赵构更加厚等于你?安大人应知恩图报才是!”

  “孔子取仁,孟子取义,安某不敢忘也!”安维轩摇头道。

  “仁义之道?”听言,萧秉温点了点头,转而笑了起来:“安大人所言极是,仁义是为人之根本,然你南朝皇帝于我大金面北称臣,每上国书必以臣构言自称,连你南朝皇帝都是我大金的臣子,你安大人是南朝皇帝的臣子,岂不就是我大金国的臣子,你安大人事我大金皇帝陛下,又哪里违悖了忠义?”

  这逻辑……确实……没毛病!

  安维轩怆然败退,心中又忍不住想大骂赵构,你想做儿皇帝,都牵累着连老子都被对方辩住了。

  显然,这萧秉温对于劝降之道,是轻车路熟。

  被萧秉温一番强词夺理,安维轩竟不知如何辩驳,只得无奈说道:“恕安某不能从命!”

  “安大人年纪轻轻就怎这般迂腐?”听安维轩油盐不进,萧秉温不禁有些恼怒,接连冷笑了数声:“二十载过去了,当初关在五城国的那批人也老死的差不多了,想那天水郡公身边现下也照料,莫非你安大人也想去?”

  安维轩如何不知天水郡公是靖康之变时,被俘的靖康一辈子赵桓。这天水郡公还是好听些的,在绍兴议和前,赵桓的封号是昏德侯。

  对此,安维轩却是笑了起来,面有倾慕之色:“苏武持节十九载,安某甚是仰慕,效之如何不妥?”

  萧秉温挑了挑眉头:“安大人不怕我大金国皇帝陛下生怒,令你血溅五步?”

  听萧秉温以言语威胁,安维轩深深的吸了口气:“成仁或是就义,安某悉听遵便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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